看完這部電影後,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「荒謬」,這種荒謬的程度大概就像有人從大樓頂樓跳下來還沒有死,而且毫髮無傷。在這些荒謬現象的背後,我想大概就是導演想要帶入的沉重議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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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故事發生在一個平安夜,就像是許多無家者(the homeless一樣,阿仁與小花坐在教堂裡面聽著那些無意義的佈道,只為了能夠飽足一餐,順便帶一碗湯回去給美由紀吃。他們三個看似流浪在街頭一段時間,每個人都有自己決定要走上街頭的背景。阿仁因為賭博欠下的債務太多,為了不要連累自己的妻子小孩,決定要離開。多少個年頭,阿仁都認為自己沒有資格回去,甚至覺得小孩妻子恨他當時突然消失,還留下一屁股的債務等著還。小花則是一位跨性別女性,長期在酒吧裡工作,但因為一次與客人發生衝突,她覺得她繼續待在酒吧裡很沒有面子,所以決定離開。美由紀則是因為當時不滿父親殺了她的貓,所以想要刺殺自己的父親,但她沒有成功,最後在自己的愧疚底下走上街頭。

從這三個人的故事中都可以看見,會成為無家者有個重要的原因:不想連累周圍的人。他們通常都是抱著愧疚的心情面對過去身處的環境,即使周圍的人覺得他們做錯的事其實微不足道,或是可以被原諒,但自己就是無法原諒自己。在街頭上,至少是自己一個人,如果今天掙得的錢不夠多,也只是餓自己的肚子。如果自己死在街頭上了,頂多也只是自己的心願沒有完成。他不需要為任何人負責,也沒有人需要為他負責。就像是阿仁在路旁遇到的一位老人,他覺得自己此生已經無憾了,只有一個遺願希望阿仁可以幫他完成。這些無家者在路上甚至就像是過街老鼠,明明自己沒有惹事,但禍就是源源不絕。他們三個人也很幸運,能夠聚在一起,這不只是增加了彼此活下去的意願,還能夠扶持彼此不讓任何一個人離開彼此的身邊。雖然時有爭吵,但他們三個更多的是羈絆。也許這能夠與《小偷家族》相呼應,同樣都是不被社會包容的人聚集在一起,反而能夠帶來更純樸、更深厚的情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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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故事都在清子出現後出現了轉折,清子是一位被棄養的嬰兒,偶然在垃圾場中被美由紀他們發現。對於小花而言,清子就是「上帝的救贖」,不只是因為她渴望可以養小孩,而且就這麼碰巧清子就在平安夜的晚上被他們發現。清子的出現改變了他們三人的命運。他們三個在尋找清子的母親時,也逐漸找到自己可以回去的理由。

這部電影用了許多誇張的表情與手法,正好凸顯阿仁、小花與美由紀三個人截然不同的性格。有時候小花不懂為何阿仁不想要養這個嬰兒,但其實他的表情就是想要告訴小花他內心是有苦衷的,這並不像美由紀反對養這個嬰兒一樣,單純覺得麻煩而不想養。這些誇張的表現方式不但沒有讓觀眾覺得出戲,反而還順利包裝了導演想要呈現出的無家者議題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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